“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这是孔子曾经的一句名言,也是蒋介石年3月到6月的日记里反复出现的一句话。写下这句话时,对女人恨恨的蒋介石绝对想不到:几年后,他的命竟也会因为两个女人而提前被终结了。
只是,这段不为人知的故事,直到蒋介石死去多年后年,才被蒋介石研究者王丰在《蒋介石死亡之谜》里揭露。
王丰认为:蒋介石的死,和两个女人有关,而这两个女人,正是他的妻子宋美龄和外甥女孔令伟。
原来,蒋介石曾在年11医院,期间,蒋介石的肺炎还导致了他肺部积水。
考虑到此时的蒋介石年已近90岁,蒋介石的“御用”医疗小组建议保守治疗。在保守治疗下,蒋介石的病情也有越来越好的趋势,之后,他甚至还从“医院”搬回了士林官邸。
根据后来的史料记载,此间的蒋介石“心情极为愉快,食欲也不错,体重也随之增加到了一百一十磅左右,他每天都会在官邸的花园里散步好几趟”。
实际上,当时蒋介石的身体状况确实在保守治疗后好转了,他还在每天接受物理治疗后进步到“能自行梳洗、洗澡”了。
可就在包括蒋经国等在内的所有人都长长松了一口气时,宋美龄却反而显得有些着急了:她觉得蒋介石的恢复速度太慢了。
宋美龄之所以觉得他的恢复速度太慢,多半因为:一生爱权的她,太渴望蒋介石尽快恢复健康到“总统府”销假上班了。当然,也没人能否认:宋美龄急切期盼宋美龄恢复健康,也出于爱夫心切。
为了尽快让蒋介石恢复,宋美龄还有些冒险地提出:要恢复蒋介石病前每天下午坐车兜风散步的老习惯。
宋美龄的提议一出,医疗小组立马紧张了:坐车兜风,这路上万一有个闪失,那可怎么是好?要知道,当时的蒋介石病情虽然已有好转,可他毕竟是耄耋老人,最主要的是,自打这次生病后,他身上是长期插着各种医疗用管子的。
可宋美龄从来说一不二,因此,整个士林官邸几乎没人敢公然违抗她的意见。
于是,不久后的一天,病后的蒋介石便真的坐车兜风了。
这次兜风,蒋介石自己是格外兴奋,好久不与丈夫同行同游的宋美龄也十分开心。所以,她还特地叮嘱侍卫长说:“今天可以开远些,就往高速公路方向开吧”。
蒋介石夫妇开心了,医疗小组却惨了。
为了确保这次兜风路上万无一失,医疗小组请“医院”调来一部最新式的救护车。或许是觉得这还不够的缘故,医院配了一组医护人员,坐在救护车上待命。
就这样,蒋介石夫妇的车在前面“兜风”,装着医疗小组和满车全新医疗急救器材的救护车跟在后头。那架势,颇有点“皇帝微服出巡”的既视感。
这次兜风,医疗小组是捏了好几把冷汗。
好在,饱览了秀丽风景后的蒋介石夫妇终于在车队到达龙潭,即高速公路通车路段尽头时决定回撤了。
这趟“兜风”总行程不到一小时,可医疗小组的“御医”们,却分明已觉得这一路“太久太长”了。但所有人都知道,宋美龄这样做确实也是出于为蒋介石的康复考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兜风类疗法”对蒋恢复健康确实有益。
宋美龄从来有自己的一套,这次“强兜风”后,她又策划了几次“蒋介石公开露面”。她之所以如此,自然是为了回应外界对蒋介石身体状况的各种猜测了。
在公开露面之外,宋美龄还不遗余力地策划了一次“秘密露面”。这次秘密会面的对象,是美国驻“中华民国大使”马康卫。
马康卫被世人称为“颠覆大使”,这是因为,凡是他驻扎的国家和地区,在他出使期间总会发生离奇的*变事件。可唯独他驻扎台湾地区期间,临近卸任了台湾地区竟还相安无事。
马康卫再三要求会见蒋介石后,宋美龄同意了会晤。她冒险同意这次会晤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让借马康卫之口告诉美国方:蒋介石还健朗地活着,台湾*局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将趋于稳定。
年秋冬之交,马康卫果真在士林官邸见到了红光满面但坐在轮椅上的蒋介石。那天的蒋介石健康状况良好,他的体能看起来也很不错。宋美龄和相关人员告诉马康卫,蒋之所以坐在轮椅上是因为腿部肌肉萎缩。
马康卫丝毫不在意蒋介石未站起和自己握手,对他而言,能看到还活着的蒋介石就已经算是很大的荣幸了。
当天的会晤中,蒋介石除了开头讲了几句话外,其他时候基本是宋美龄和马康卫交谈,蒋介石只一贯地点头微笑。
在这几次的“露面”后,宋美龄更加对蒋介石恢复上班充满期待了。
可就在此间,来自蒋介石的医学检查却让宋美龄的心又揪了一下:他的肺部X光摄影显示,其肺部积水仍然未见改善。这也就意味着,蒋介石的肺部的部分,还是泡在水里,他必须继续接受治疗,且无法恢复工作。
好消息是,医疗小组认为:蒋介石肺部积水的肇因,是心脏功能较差而引起。肺部积水问题,短时间里不致威胁蒋介石性命。
这话等于是告诉宋美龄:蒋介石一时半会死不了,也无法恢复正常的工作。普通人听到这个或许会高兴,可曾经的“第一夫人”宋美龄听了却反而着急了。
每次,无儿无女的宋美龄着急,她身边的“玉女”,即外甥女孔令伟便会跑出来“出谋划策”。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孔令伟是宋美龄姐姐宋霭龄的二女儿,从小她就被自己的姨妈宋美龄当做亲生女儿疼爱。所以,她在士林官邸经常横冲直撞,官邸人当面叫他“孔总经理”,背地里却叫她“孔老二”或“孔二小姐”。
宋美龄与孔令伟
这孔令伟能得宋美龄青睐自然也因为她有过人之处,她虽然不学无术,但是却曾救过宋美龄的命。原来,宋美龄一次出街时想坐第二台车,但孔令伟却执意不让,最后她们就坐了第五台车。最后,第二台车里的人都被刺客打得不成样子了。
除了救过宋美龄外,孔令伟还曾帮过姨妈的大忙。一次,宋美龄不在蒋介石身边时,孔令伟竟发现姨父背着姨母和自己前妻陈洁如在一起。最终,把这些事通告宋美龄的,是她孔令伟,最终替她摆平这些事的,也是她孔令伟。
如此能干的孔令伟,受宋美龄青睐,自然是理所当然了。
在宋美龄的印象里,孔令伟一直是个福星一般的存在,她总觉得:她说的,一定行。所以,当孔令伟告诉她“姨父的病有得治”时,宋美龄坚信不疑。
待宋美龄充满期待地看向她后,她便开始说出她的“高招”了,她说:她和孔令侃认识一个世界闻名的“洋华佗”,此人名叫哈医师,是美国某知名大学外科主任兼教授。
孔令伟还告诉宋美龄:这个洋华佗可以抽出蒋介石的肺部积水,让蒋介石身体快速恢复。
就在宋美龄两眼瞪得老大并且放着光时,孔令伟面露难色地道:此人医术是好,就是价格贵,并且档期特别难排。
宋美龄听到这儿心里更加激动了,她当下就命令孔令伟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位旷世名医请来台湾。
不久后,声称花了大量美金的孔令伟告诉蒋介石:洋华佗答应来台湾了,就是手术完得立马赶回去,因为档期太紧了。
听到这话后,宋美龄心里甭提多高兴了。
当即,她就告诉医疗小组,她已经请到了名医给蒋介石抽出肺部积水。
宋美龄这话一出口,整个医疗小组都惊呆了,他们绝想不到宋美龄和孔令伟会整出这么冒险的招数。
医疗小组为了向宋美龄解释“抽肺部积水”的风险打了一个非常形象的比方,他们说:
“蒋先生肺部积水中的病菌,就好像是一群盗匪,眼下全都集中在肺部,好比盗匪全躲在土匪窝里,医生们天天给蒋介石注射消炎药剂(各种新式抗生素),一如官兵围剿盗匪。把肺部积水抽出,这套理论听起来很有道理,但在实际操作穿刺抽水过程中,无法控制细菌不扩散,稍一不留意,很容易因此造成严重的感染,恶化病情。这就好比官兵把强盗赶出了土匪窝,使盗匪四处奔窜,为患更烈,病况恐怕再也难以挽救与控制。”
这番话很明显是医疗小组在警告宋美龄:贸然抽出肺部积水,将很可能导致病情恶化,甚至导致蒋介石一命呜呼。
可宋美龄素来独断专行,更为重要的是,她已经完全被孔令伟的言论蛊惑了。所以,她说什么也要把洋华佗请来为蒋介石医治。11月底,洋华佗便被邀请到了台湾。
医疗小组的人见宋美龄执意如此也不敢公然反对,于是,他们在万般无奈之下请出了当时台湾省的实际执*者、蒋介石长子蒋经国。
蒋介石、宋美龄与蒋经国
医疗小组的人一见到蒋经国就抱怨说:“蒋夫人偏信孔二小姐的非专业意见,非要抽取肺部积水,这万一有个闪失,他将性命难保啊”。
蒋经国听了后大吃一惊,他当下就有了不好的预感,要知道,在他的记忆里,孔家的少爷小姐可是没干过正经事的。想当年,他被父亲派去上海打老虎,眼看有成效了、物价也稳住了,孔令侃的扬子公司却给他捅了个大篓子。
最后,因为宋美龄的包庇,蒋经国最后是悻悻而归了。
直觉告诉蒋经国:孔二小姐请来的洋名医靠不住,医疗小组的意见才是稳妥的。可他毕竟在*界,所以,他自然知道:若公然违逆继母宋美龄,很可能会闹到互相都不好看。但毕竟此事事关父亲生死,所以,他不得不前往探个究竟。
在这种背景下,宋美龄和蒋经国单独会面了。宋美龄是何等聪明的人,她岂会不知蒋经国是医疗小组在这个节骨眼上搬来的救兵?
两人见面后,蒋经国还未及开口,宋美龄竟向他倒苦水了,她劈头盖脸地道:“经国啊!我同你一样,也希望你阿爹早一点好起来,我们医疗小组太过保守了,要靠他们治病,不知要拖到几时啊!”
说完后,宋美龄还将蒋介石自年座车车祸后的身体状况说道了一遍,之后,她话锋一转讲到了她为请这个洋医生花了多少美金云云,她道:“在美国,哈医师可是大大有名的外科权威医师,在美国的手术行程已经排到明年了,这次我们能把他请到台湾,可是花了一番功夫的”。
蒋经国听了这些自然只能连连点头称“是”。见蒋经国未有反对的意思,宋美龄接着道:
“经国,你自己回想一下,从‘民国’六十一年(年)到今朝,搞了两年多了,你阿爹的病时好时坏,他们医疗小组的确很辛苦,但是先生仍未恢复健康却是事实,那为什么不试试看哈医师的抽积水手术呢?”
宋美龄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份上,蒋经国自然也不能再多说什么。于是,听完她的絮叨后,他便起身准备离开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准备走时,宋美龄竟道:
“经国,我看就这样子,哈医师只能在台湾几天工夫,我马上就要召集医疗小组和哈医师一起开会,经国,你也一同来参加,等你听过哈医师的意思,就明白我的苦心。”
行到此时,宋美龄已经用三言两语将蒋经国变成了她这边的人了,医疗小组要是料到这出,指不定会多后悔请蒋经国前去做“说客”了。
蒋介石、宋美龄与蒋经国
开会那天是年12月1日,中午时分,全体医疗小组、哈神医、蒋经国等近二十人齐聚在了士林公馆的大客厅。
会议开始后,宋美龄立即用洋文讲了一堆客套话,之后,她又用中文将哈神医医术如何高超、此次来台又是多么不易等说道了一番。之后,便是哈神医发言了。
哈神医不会中文,所以全程他都是用洋文说道他的肺部抽水具体。蒋经国虽然懂些洋文,可他毕竟只是“懂些”,所以,哈神医这种涉及太多专业词汇的英文他是听得有些“雾水”。自然,听完后的他早已一个头两个大了。
因为完全听不懂这个哈神医所讲的专业术语,所以,蒋经国自然无法判断这个面无表情的洋医生医术究竟如何,自然,也很难分辨做背部穿刺抽肺脏积水存在什么风险。
蒋经国不开口,医疗小组的人自然也不敢说话。所以,哈神医噼里啪啦讲完后,会场一片寂静,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到。
宋美龄知道,医疗小组的人虽然不说话,但他们中没有一个人会赞成肺部穿刺手术。在这种情况下,她赶忙用洋文混上海话补充道:
“哈医师讲得很有道理,不抽出积水,任由他的肺脏恶化下去,身体怎么可能变好。这积水里边肯定都是一些很*的细菌,不把它们赶出身体,先生怎么可能好得起来?”
宋美龄这席话等于是表态了,她表完态后,现场依旧一片寂静,只是这次,医疗小组的人都齐刷刷把眼睛看向了蒋经国。医疗小组的人早已经统一意见了,只要蒋经国提出异议,他们就将冒死直谏,毕竟,性命攸关。
当时,只要蒋经国说一句:“请医疗小组的人发表意见。”医疗小组便会全体一哄而上,以阻止这场要命的抽肺部积水手术。
可蒋经国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蹦出了一句:“一切都由母亲做主吧!”
蒋经国这话出口后,医疗小组的全体成员个个神情凝重,而一旁的宋美龄则大大松了一口气,她问也不问医疗小组便道:
“我认为外国医生的意见很好,既然经国也没有意见,我们就决定请哈医师博士为总统施行肺部手术吧!”
这样的结果,是全体医疗小组怎么也没想到的。他们自始至终都对洋神医的治疗方法不满,这点,从后来《蒋介石治疗报告》中的记载便可见一斑,报告中说:
“咸认为不宜施用过激之治疗方法,只有增加营养,增进体力,随时施用药剂,控制发炎等保守疗法。”
可到12月1日那场会后,已经没有任何人能阻止蒋介石被施行肺部抽取积水手术了。
会后的当天下午,为了配合哈神医匆促的行程,宋美龄决定由洋医生在士林官邸动手术。神医说了:“肺部穿刺手术不过是一项小规模的手术,不必动用手术刀划破皮肉,所以,手术不必大费周章搬到无菌室中进行。”
根据亲眼目睹手术过程的人士的说法,当天的手术并未施行麻醉。这可能是因为此时的蒋介石年岁已高,所以他的身体有些部位的痛感已经丧失了。当然,也可能是目睹手术者记忆出错。
总之,当天,哈神医的手术是直接将一管50CC的长针筒,从蒋介石背部刺进蒋介石的肺脏,再把针筒向外抽拉。手术时,有副官和护士协助哈神医将原本仰卧在床上的蒋介石,翻转身体成侧躺姿势。
哈神医从蒋介石肺部抽出了好几针筒的脓血液体。
因为害怕见血,手术时宋美龄并未在床边看,而当天的蒋经国也因有*务并不在现场。哈神医施行手术时,只有医疗小组的医师在旁边冷眼观察。
手术完后,哈神医就以要去国外出诊为由收拾行囊搭机离台了。
哈神医的飞机刚刚起飞,士林官邸那群中国医师们的苦差事也正式开始了。
如中国医师们所料:蒋介石的病情在手术后完全失控。当晚,蒋介石体温急剧拉高,最高时体温达到了41度。谁都知道,这样的极度高温意味着什么。
一时间,整个医疗小组都急得手忙脚乱起来了。
面对这种结果,此前拍板决定肺部刺穿手术的宋美龄也慌了手脚。可此时,她花费巨额诊疗费请来的神医已经飞往新大陆了。
这一下,之前号称士林官邸“医疗总顾问”的孔令伟脸如死灰,她看起来像一个泄气的皮球。
后来,一位全程参与事件的高级侍卫官员引述医疗小组的说法说:“虽然夫人与总经理都是好意,但却是蒋介石病况恶化的主要原因。”
眼见蒋介石病情急转直下后,宋美龄才总算搞清楚医疗小组当时所说的“风险”了:官员把强盗从窝里赶出来了,强盗四处乱窜,一发不可收拾!
可让人意外的是,之前对不小心戳穿蒋介石肛门导致其病情加重的钱如彪恨之入骨的宋美龄,竟在外甥女孔令伟捅出这么大篓子时却格外“仁慈”。
依次为孔令侃、宋美龄、孔令伟
根据官方资料的记载,这次手术的蒋介石病情极其严重,但颇耐人寻味的是,官方却有意把这次事故“粉饰”成了“蒋突然感染流行性感冒”。以下是官方记载:
“年底,台湾流行感冒,12月1日中午,蒋介石突然发起高烧,曾发炎过的左肺叶上部及右肺叶下部又开始感染,当即用大剂量抗生素治疗,3个星期后无明显疗效。”
因为这段官方资料的记载,无数年来,很多人对蒋介石死因虽有疑虑却一直沿用:“12月1日突然感染流行感冒说”!
但《蒋介石死因之谜》一说的作者王丰说:
“年年底台湾并未发生严重流行性感冒,即使有季节性的流行性感冒,高峰期也是在每年秋季,不会拖延到12月才被传染流感。”
实际上,即便当时有严重的流行性感冒,在医疗小组层层把关、过滤之下,蒋介石周围基本是无菌状态,任何随员一旦有感冒征兆都会被隔离,如此,蒋介石几乎“不可能”被传染流感。
那么问题来了,官方为何要刻意在医疗报告中略去这一段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很简单:一旦真实记载蒋介石之死与医疗事故有关,宋美龄和蒋经国这两个都参与医疗会的“大佬”就都将有脱不开的干系。
更为重要的是,记下这一笔的人员,将面临各种想得到和想不到的“风险”。
从官方记载看,12月1日的手术后,抗生素治疗已经对他无效了。一旦抗生素治疗无效,接下来的一切就将更加不可控了。
12月27日,手术近一月后,蒋介石前列腺炎复发和膀胱内出血,心跳急剧加速,期间,他们对他进行了输血抢救。
年1月1日,是新年元旦,这一天蒋经国在日记中开宗明义写道:“元旦,向父亲拜年,父亲在睡眠中,病情颇重,儿心殊苦。”
蒋经国写下这段日记时,距离蒋介石被执行手术过去了一个月整,从日记内容可以看出,此时的蒋介石已经陷入高烧昏迷状态。
年1月9日,蒋介石心跳突然减慢,治疗小组认为病人因心肌缺氧,已出现严重病变。此时的医疗小组告诉宋美龄和蒋经国等:病人极易在医护人员无法发现的情况下于睡眠中死亡。
到此时,蒋介石的生命已危在旦夕。
而这一天,蒋经国的日记则是这样记载的,他说:“父亲之病,仍无好转迹象。想起前天晚上父亲在病床上以左手紧握儿之右手良久,语音甚低,儿心忧苦。”
两天后,蒋经国在日记中写道:“父亲病情经过一次严重的危机,反而有了起色,体温开始下降。”
蒋经国并没有讲明蒋介石体温开始下降的原因,实际上,蒋介石的体温之所以会下降,是因为医疗小组采取了特别措施:他们在陆续为蒋介石施打了mg高剂量的抗生素的情况下,又将“医院”进口的一床冰毯垫在蒋的床单下面。
所以,此时的蒋介石体温下降,看起来“反而有起色”,实际是使用冰毯后的结果。这其实并不能说明蒋介石病情有好转。之后的多日,蒋介石一直呈现出时好时坏的趋势。
当年3月26日,蒋介石身体再次呈现急转直接下之势,蒋经国在当天日记里写道:
“父亲之病于今晚八时恶化,经三小时治疗后好转。余宿于病房中。日来余心不定,夜间多梦,不能专心处理要公,烦虑已甚。”
从蒋经国的描述“余心不定”“烦虑已甚”等描述来看,此时蒋介石的生命已经一分一秒走向人生最后的一段道路。期间的蒋经国每日至少前来探望父亲3次,每次他来时,蒋介石都抓住儿子的手久久不放。
蒋介石与蒋经国
那段时日里,宋美龄也忧心忡忡,她祈祷的次数开始增多了,以前是一天三次,后来是一天无数次。此时的她,大约已不再指望丈夫尽快恢复工作以让“总统光环”照到她这个“第一夫人”了,她只求丈夫好好活着。
蒋经国写下那段“烦闷”日记的当天晚上,蒋介石竟奇迹一般地忽然睁开了眼。
见到昏迷多日的89岁老人再睁眼,宋美龄、蒋经国都高兴极了。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醒来后,蒋介石竟让蒋经国通知“五院院长”立即赶来。
听到这后,蒋经国和宋美龄都吃了一惊:很明显,蒋介石这是要立遗嘱。既是立遗嘱,那就是蒋介石已感到自己时日无多了。
当晚,蒋介石便当着五院院长、蒋经国、宋美龄的面,口述了自己的遗嘱。这份遗嘱,世人都知道,是关乎他心心念念的“光复大业”的。他还在遗嘱中嘱咐道:
“全国*民、全*同志,绝不可因余之不起,而怀忧丧志!务望一致精诚团结,服膺本*与*府领导,奉主义为无形之总理,以复国为共同目标,而中正之精神自必与我同志、同胞长相左右。”
蒋介石立下遗嘱整10天后的4月5日,即中国传统清明节那天早晨,蒋经国再次探望父亲。这次探望时,蒋介石竟起身坐在轮椅上面带笑容地看向他,当时的蒋介石还跟儿子谈及了“清明节以及张伯苓先生百岁诞辰之事”。
蒋经国起身辞退时,蒋介石面带微笑地嘱咐道:“经国,你应好好多休息!”听到这句话时,蒋经国整个人都怔了一下,他心里忽然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触。当时的蒋经国并不知道,这句话竟是父亲对他最后的叮咛。
当天傍晚8点15分,蒋经国便接到了医生的急电。蒋经国匆匆赶来时,蒋介石已经陷入了重度昏迷状态。
医生见人工呼吸无效,便改用药物和电极直接注入心脏,然后,这样的终极救治手段下,蒋介石心脏正常后不过几分钟,便再度停止跳动了。
当晚11时50分,蒋介石走完了他最后的人生之路,终年89岁。
蒋介石走时,在场的除了蒋经国外,还有宋美龄、蒋纬国、蒋孝武、蒋孝勇等。
根据后来医疗小组的记载,蒋介石死的那天似乎已预感到他的死期,所以,他竟对着在场的医生说了句:“非常谢谢你!”这句“非常谢谢你”便是蒋介石留给世界的最后一句话。
蒋介石死后的当年9月,宋美龄便离开台湾前往美国了。之后,她一直住在纽约长岛蝗虫谷。这位曾对权力有极大欲望的女人,此后完全淡出了*界,她每日只在自己的居所写写画画、逗弄逗弄鸟儿了。
宋美龄的这种选择,也不知是出于对丈夫之死的愧疚,还是其他?